自知无关

很多事情在我们最初相识时被悄悄藏了起来，只剩下那些温热的语气和细碎的关心，把我一点点留在原地。他擅长用不着痕迹的靠近，填补那些本该坦白的空白，让我误以为那些未了的过往已被放下。

后来，某些羁绊突然失去了名分，他也换了一个落脚的地方，连带着某些未清的旧事也跟着发生了松动。从那以后，我们之间的言语和试探都变得更近了一些，似乎随时都可能越过那条模糊的界限。

但并不是所有未了的事都能轻易拆解干净，有些绕在人心上的结，始终不是我能解的。曾经共同握在手里的某些细碎安排，始终像一根线，悄无声息地绕着他们。原本约好要各自带走的一些痕迹，一直悬着没动静，直到前些天才被轻轻挪开一角，却又很快被送回原处。

他说还有些旧事需要再商量清楚。

我看着那反复转折，忽然觉得，也许有些未竟的羁绊从未真正断过，只是换了一种形式牵扯着人心。那些被隐藏的柔软又难言的细节，像是默许了某种退路，也像是一种迟迟不肯放手和承认的证明。

我开始学着把那些句子咽回去，也不那么在意他此刻去了哪里，也不再习惯把心思交给一条时常无声的回信。但偶尔还是会去看一眼，像是确认他还在那里，也提醒自己要收回那些不必交付的好意——因为有些事，一开始就与我无关，只是因为种种温存，显得好像有个位置。

我不必再把自己留在原地，替人照看那些来回的犹豫与反复。等到有一天，我会把那道门彻底关上，不再留一丝缝隙。那时候，我会是安静的、干净的，再没有谁能不请自来。